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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七章 天才第一步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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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虑到萧砚随的智商,傅淮的话说的直白。

萧砚随单手托腮,若有所思。

景信听的如痴如醉,字字句句铭记于心。

傅淮努力放缓神色,鼓励的眼神望向萧砚随,期盼着他的点拨能有所效果。

“傅探花所言,过于绝对。”萧砚随沉思片刻后,摇头反驳。

傅淮:!?(?_?;?

萧砚随“田忌赛马,上等的马配下等的马。”

“傅探花,你莫要挑拨离间。”

傅淮无语。

他真的不是来放马的。

“陛下,上位者何为?”傅淮冷了声音。

傅淮和谢逾有旧,自然能悟出谢逾择他为天子侍读的缘故。

天生的尊贵,唾手可得的一切,注定了陛下过于随遇而安。

可,自古天子都不曾有随遇而安的资格。

先皇宠溺独子,栉风沐雨勤恳一生,又留下谢督主辅政,自以为周全。

实际上呢?

天子立不起来,谢逾越独断专行,朝堂势力越混乱纠葛。

他既已入京,哪怕不是为了实现寒窗苦读时的豪言壮语,仅仅是为报谢逾的搭救之恩,他也得尽己所能。

萧砚随下意识的端正了态度,挺直了脊背,不敢再肆意胡言。

顾笙沉默不语,静静地看着傅淮教导萧砚随。

谢逾选的人,总有不一般之处。

“上位者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,为百姓谋福祉。”

萧砚随沉声回答。

他虽顽劣,但也接受过正统储君的教育。

这是自小就一遍遍响起在耳旁,刻在骨子里的话语。

“陛下,非知之艰,行之惟艰。”

“于公于私,您都应肩负起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顿了顿,傅淮接着道“积跬步至千里,积小流成江海,无冥冥之志者,无昭昭之明;无惛惛之事者,无赫赫之功。”

“陛下,生而为人,仅有一次的生命难能可贵。”

“您难道希望在回首往事时,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吗?”

“您是受百姓供养的大乾天子,理应将肩上的责任,内化于心外化于行。”

“您说,对吗?”

萧砚随哑然。

许久没有言语。

按理说,傅淮的言辞有失恭敬,不合规矩。

但这并不是萧砚随在意的点。

亡国噩梦后,他想自救,想和笙笙得一个善终,也试图点灯熬油奋发向上。

可,难。

太难了。

他也不知这种难,如何宣之于口。

他就如一个毫无基础毫无准备的初学徒步登山者,山高陡峭,时而还有狂风呼啸巨石坠落,他摇摇晃晃战战兢兢,脚下一滑,就落下来,又得重新攀爬。

“朕知傅探花用意。”

萧砚随垂首敛眉,实现重新落于书籍之上。

山再高,也总能爬上去的吧。

大妖风也不至于总想着吹死他,大巨石也不至于总想着砸死他吧?

顾笙执笔,在纸上落下“希君生羽翼,一化北冥鱼。”

这是她的希冀。

但也仅是希冀。

倘若萧砚随不能腾云而起,依旧是萧砚随。

傅淮一席话,直白又激烈。

她不愿看着澄澈明亮的萧砚随被打击后蒙上阴影。

所以,就借着傅淮的这股东风,让她唱一次红脸。

风吹,竹林簌簌作响,清香萦绕。

纸张翻飞,落于萧砚随桌头。

萧砚随的余光瞥到纸张上的字,侧头,对着顾笙露出了一个灼目的笑容。

顾笙低头,失笑。

萧砚随只是没长大,人不坏。

稚嫩,总会褪去的。

她会看着萧砚随一点点担负起生来的责任。

萧砚随抬起头,掷地有声“傅探花,继续授课吧。”

“朕又行了!”

嗯,性情纯澈简单之人,情绪向来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。

鼓起劲儿,就是干。

傅淮翘着萧砚随终于不再是一副活不起的样子,舒了一口气。

陛下的优点还是可圈可点的。

听劝,说好听点儿就是从善如流。

脾气好,说好听点就是仁爱宽厚。

这可都是仁君之姿啊。

孺子可教也。

傅淮是真真有些欣赏这个名声一般般的帝王了。

“陛下,温故而知新,不如先继续消化。”

别以为他看不出来,一连串的人提问,陛下的眼神呈现着生无可恋的茫然。

仿佛在说,他是谁,他在哪儿,他在干什么。

……

时间缓缓,香篆燃尽。

傅淮终于结束了讲学。

萧砚随放下手中的毛笔,看着书卷上越发潦草的字迹,幽幽的叹了口气后,揉着酸困的手腕,随意问道“傅探花,景世子,四书五经各家典籍,对于你们来说,是不是就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?”

尤其是看向景信的眼神,亮的就像饿惨了的狼。

有人年少成名,有人当了皇帝还得苦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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