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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言梦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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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诚心诚意祝祷,魏溪亭定定地望她,内心的愧疚油然而生。

李书音蓦然侧眼。

四目相接的刹那,两人俱是一愣。转瞬,纷纷避开。

所谓清泉湖,实为长河流经该地,因地势平坦宽阔而形成。河水呈西北东南走向,出入口皆有芦苇荡,两端水流相对湍急,两岸来往,必须乘船。

“我们走走吧。”她提议。

两人沿河岸信步,安静地走了好长一截路。

“魏卿。”

“在。”

“你的伤,今日换过药吗?”

“在景先生那儿,已经换过。”

李书音放慢步子,好奇地问:“你认识北燕四皇子?”

“元嘉十九年,臣赴楚国锦州书院交流,与他见过一面。时隔太久,四殿下应是忘了。”

“听闻他母亲乃楚国郡主。”

魏溪亭嗯了一声,“楚国皇族宗室女子,论亲疏,与京师天家相隔甚远。”

“难怪当年浑图不过是个藩王,却娶了楚国郡主,原是远亲。依浑图的脾性,只怕会把这当成耻辱吧?”

魏溪亭默认。

“北燕尚武,四皇子偏偏孱弱,加之其母出自楚国宗室,并不受宠。”李书音啧啧,“他的处境也挺难的。”

“他不自轻、不自弃,便无人能打倒他。”

他说这话时,目不转睛地看李书音,眼神温柔且坚定。

此话,既是称赞完颜乌达,也是特意说与她听。

怔怔地点头,她继续目视前方,喃喃低语:“分明初相见,却觉似曾相识。”

尽管声音低弱,但字字句句尽数入耳,魏溪亭沉思片晌,终是缄口。

念及他有伤在身,需好好休息,走到一半,李书音便以自己疲乏为由,去寻客栈落脚。

住处昨日预订了,郊区农家院。主人家是对年迈的老夫妇,平日在湖边摆摊,至凌晨才回,已将客房与厨房的钥匙提前交给魏溪亭。

一进式小院,二层独栋楼房,一楼自用,二楼住客。

夜里凉,魏溪亭拒绝李书音随意用冷水洗漱的提议,坚持去厨房生火烧水。

她在坎子上泡脚解乏时,魏溪亭就安静地坐在侧前方,看月光照耀大地,守着她,守着礼。

洗漱完毕,送她上楼,自述住在隔壁,有事知会。

道声好梦,李书音关上门。

月光清长,门外黑影停留片刻才离开。

室内,李书音伫立原地许久,细细追忆。和魏溪亭相处,折算成日,屈指可数,然而,却像与他历经千难万险一般。

他的处境、他的安危,甚至每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姑娘,无不牵动着她那颗心。

半盏茶时间悄然而逝,夜不成眠,李书音索性起床,摸黑开门。

生怕吵到隔壁,她刻意压低声音,挤身出门。谁知,竟无意间发现魏溪亭关上篱笆院门,朝西边去。

她迅速下楼,悄声跟上。

月光皎洁,无需提灯也能行路。魏溪亭很谨慎,时刻观察周围。李书音躲躲藏藏跟着,终于看他在一片还算茂盛的胡杨地停步。

等上片刻,一位提灯的瘦子前来会面。

仅一眼,李书音便认出那人。

总管太监苏福唯一的徒弟,内侍祥子。

他们秘密交谈几句,魏溪亭突然朝东阳下跪。他恭恭敬敬地低头,祥子坦然受之。

李书音感到吃惊且纳闷。

即使被贬为庶人,魏溪亭也还是丞相之子。名门贵子大可不必对一个内侍俯首。

此种状况,只有一种解释。他跪的不是内侍祥子,而是中都天子!

相隔较远,他们声音轻,李书音听不清他们谈什么。

俄顷,事毕,她先一步匆匆回转。

来时,只顾追踪,未留意路线。面对两个相近路口,李书音犯难。眼瞅着魏七郎渐行渐近,她不得不先随意选了左边那条路。

幸好,魏溪亭朝右边走。

待魏溪亭绕到前边去,她又鬼鬼祟祟地远远跟着。

悬着一颗心,安全抵达农家客栈,直到彻底关上卧室门,她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
坐在桌旁稍事歇息,准备卸发饰就寝。

卸到左边,猛地发现流苏边夹不见了!

她内心咯噔一下,搜遍浑身依然无果。

那是魏溪亭所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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